1167.鸾凤来仪(21)三合一-《敛财人生[综].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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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快到了开城门的时候了,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推推搡搡的。此时他的优越感不由的升起来了。虽然在县衙里混的不甚如意,可这在外面,还是有些特权的。腰牌往腰一挂,没人跟他挤。另外,是进县城的时候,不用掏进城的费用。

    这县衙这些年来都是这样,进城一个门,出城一个门。

    凡是进城的,进去一次得缴纳两钱。

    这叫一直在禁卫军当差的赵少武特别惊讶,他指了指前面的那个清癯的老者,“他怎么不交钱。”

    城门官立马道:“不进滚!娘的!那是咱们县衙的钱师爷。你是哪来的?要么滚蛋,要么给老子乖乖的掏钱。”

    黑牛一把拉住赵少武,对那城门官点头哈腰,然后塞了十几过去,“军爷,军爷,我这兄弟没见过世面,您别见怪。”

    一共进去三个人,交给十五六,城门官的面色好看些了,“进去吧。不要惹是生非。”

    跟在最后瘦小的三子连连点头:“不敢!不敢!”

    两人拉扯着赵少武进了城门,黑牛马道:“我的赵……老弟啊!这里不是京城。不兴京城的那一套。到了这地界,得按照这地界的规矩来。”

    钱通正在掸裤腿不小心蹭的土,听见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京城来的吗?

    他扭头看过去,黑脸犯倔的看起来不像是泥腿子出身,身的衣服虽不打眼,但也是细棉布的。站在人群里昂首挺立,跟周围的人起来,很有些鹤立鸡群。他身边的那两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,跟他是什么关系。一个壮如牛,一个瘦如猴。三个人站在一起吧,说主仆不像是主仆,说朋友也不像是朋友,至于说亲眷,那更不像了。

    这么一个组合,站在一起叫人看着特别怪。

    他主动搭话:“京城来的?”

    黑牛点头:“一个远亲的朋友,第一次到咱这地方,不习惯……不习惯……”

    说这话,拉着另外两人走了,看那个方向,应该是骡市。

    萍水相逢,他也没太往心里去。衙门里还忙着呢,他得赶紧些。

    在县里做了二十年的刑名师爷了,说起来也是心酸,愣是在县城的内城里连个小院子也置办不起。家安在了城外,进进出出很不方便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,在县城里是头一份。

    老婆在家也骂了,骂他没出息,人家都有钱怎么自家穷成这样了。到了儿子娶媳妇闺女出嫁的时候了,家里连一份像样的聘礼和嫁妆都置办不起。

    可是怎么办呢?

    要赚钱也容易,可那钱能拿吗?

    王员外爱妾的小舅子想占寡妇的便宜逼死了人命,留下孤儿可怜无依。结果这小舅子被押来了之后,父母大人收了人家五百两银子,假装打了四十杖了事。他这个刑名师爷,县太爷给了五两银子封口,可这银子自己拿着烫手,悄悄的给那孩子送去了,省着用,总能熬到十三四岁的时候,好歹能自力更生了,是吧?这事都不敢叫家里的婆娘知道。每年这样的事不知道要多少。光是县太爷分润下来的钱,说实话,二十年攒下来,怎么也够买房置地了。可是干不来这些事能咋办。

    早早的到了县衙,跟杂役一起,把县衙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。

    要不是一直这么卑谦,这份差事只怕早保不住了。

    直到快到晌午的时候,县衙才热闹起来了。捕头差了,县丞王大人也来了。各部的典吏也都到了。

    这个说春风楼的俏娘的腰身有多软,那个说倚翠楼的绿玉姑娘一双玉足有多小。

    好茶泡,这是县衙一天的开始。

    两盏茶吃完,又散了。彼此搭伴,去酒楼吃饭。他们是从来不缺饭局的。没有饭局,彼此也要攒个饭局的。

    平日里钱通是不去的,也没人邀他。今儿王县丞请了,“走吧……钱师爷,这点面子都不卖?”

    不敢!

    县丞也是司,怎敢轻易得罪。

    王县丞很会做人,请的人不止他一个,几个师爷和典吏都请到了。圆圆满满的,能坐两桌。一到桌子,人家王县丞又叫酒楼给衙门里的捕头们送菜送酒,谁也不得罪。

    钱通知道这次为什么要请他,不外乎是王县丞家想买城东的水田,可这些水田原本都是有主的。一共牵扯到二十七户人家。强买强卖,闹出了两桩人命官司了。

    今儿酒桌一坐,大家都有默契了。

    王县丞亲自把酒端在他面前,这杯酒喝下去,可是应了。

    可不应,自己又能怎么办呢?

    装糊涂的把酒喝了,只道:“还正准备跟王大人告假呢。学生岳母年迈,恐……学生准备带拙荆回乡探望……不知请月旬的假可否?”

    不掺和,不惹事身。干脆躲吧!

    王县丞哈哈笑:“准准准!”

    从酒桌下来,他回县衙,收拾东西。他打算多拖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谁知道东西还没收拾明白呢,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了,找刘捕头,“……快……快……王大人……王大人……王大人不见了……”

    不见了?

    好端端的人,怎么会不见了?

    县令张大人这才到衙门,叫了王县丞的随从细问。

    原来午宴散了,王县丞被齐三贵齐员外请去了,两人准备去城外的明月山庄。两人分坐两辆马车,王县丞的马车在前,齐员外的马车在后,齐家的马夫跟着前面的马车走,结果走错了路,觉得不对,着急的往前赶了赶,见马车不见马夫,这才唬了一跳,跟齐员外说了一声,停下马车,把王县丞的马车给拦住了,可结果呢,马夫和随从都被打晕了塞在马车里,王大人去不知所踪了。

    这么一个大活人,在官道,在齐员外的眼皮底下,不见了。

    张县尊都麻爪了,叫人请李县尉,又叫捕头和典吏刑名师爷,商量商量吧,这案子咋破。

    孙典吏年纪大了,早不怎么到衙门了,不爱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。这次倒是来了,坐在钱通的首,说啥啊?这事叫人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些被强迫卖田的农户。可这话他们能说吗?

    这个一嘴那个一嘴的,刘捕头已经吆喝着要去抓人了,结果去请李县尉的杂役回来了,“……没找见李县尉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怎么话说的?

    杂役说:“……昨晚李县尉在倚翠楼……早从倚翠楼也出来了……可是出了倚翠楼之后不知道去哪了……李夫人都急了,叫人正满城的找呢……”

    可是大半天过去了,没找见人。

    厅里坐着的有了不好的预感,不会吧。王县丞被人绑了,难道李县尉也出事了?

    这边还没理出一个头绪呢,曹教谕的儿子来了,报失踪的,“……家父早去城南吃云家汤包……如今都没回来……他老人家是带着两个仆从去的……仆从刚回来了,说是被人打晕了……醒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俩……家父却不见了踪影……”

    钱通头的汗都下来了,这绝对不是一般寻仇的绑架案,这是要出大事了。

    张县令哪还有心思查这事,只交代刘捕头一声,然后叫孙典吏和钱师爷,“写……呈报……”

    他迅速的回了后衙,这几天坚决不出去。这事儿好像不对。

    钱通出门买了俩烧饼一碗汤,在衙门对面的街先垫吧点。今晚是回不去了。回县衙的时候,又看到今早在城门处碰见的三个男子了。他也没心情关注,看了一眼,迅速的回班房了。这呈报该怎么写,还不知道呢。

    外面这三个,可不正是赵少武、黑牛和三子三人。

    赵少武能气死,他们的任务单子只有两人,是两县的县令。可黑牛和三子倒是好,茶馆里喝了一碗茶出来,恨不能把这汤县的所有官吏给宰了。

    说好的三个人分头打探消息,结果这两人捆了三个了。蒙汗药喂下去,麻袋里一装,背出去往城外一处破败的寺庙里的枯井里一扔,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人,怎么带?”赵少武气道,“回去的时候还有滨县要去呢。”

    黑牛说的特别轻松,“留一个人看着,有两个人绑人够了。”

    娘的!

    这回去船都塞不下。

    “那要不呢?”三子摊手,“绑了还能放回去?赵大哥啊,别看这些小官,一个个的富得流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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