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些人是不错的选择。 说实话,林雨桐自己,如今都不完全是得了自由。想跟四爷说点私密的话,都非常困难。身边跟着明凡罢了,暗处还有一个风影。 这些人可都是太子给的人。要是一切正常还罢了,要是身边突然多了什么东西,少了什么东西,或者平白无故的甩掉这个影卫,林雨桐不敢想接下来会面临什么。 谁叫这世之前出现了一个顾头不顾腚的蠢货呢! 来的时候能偷摸着,走的时候不能了。 临走的前一天,张贴告示:所有被‘土匪’绑走的官员都获救了,但同时,太孙将带他们回京城——问罪! 于是,这一天,金陵沿街两道,跪的密密匝匝的都是百姓。 伏牛先生把马车的帘子悄悄的掀开一条缝隙,看着外面的场景,叹了一声:“这是人心所向了。林家的气数……未尽……” 船是官船,不是石万斗准备的船能的。 三层的船体,金碧辉煌,船头杏黄色的龙旗招展。 从京城出来的时候,正是暑热的时候。可这返回京城,却是越往北走,越是凉爽。 林平康下来跟林雨桐一块吃饭,问:“能赶在秋前进京吗?” “怎么?”林雨桐问他:“很着急啊?回去急什么,一路慢慢走着,看看景也不错。以后再想出来,只怕不那么容易了。” 林平康忙道:“急倒是不急……是怕母妃惦记。” “儿行千里母担忧……”林雨桐剥了橘子递过去:“蜜桔刚下来,我叫人准备了两船,三叔带些回宫,给娘娘和小姑姑……” 这是示好了。 林平康只得接着:“那谢了。” “谢什么,一家人嘛。”林雨桐道:“我还买了不少南货给母妃和永安,顺便也帮着三叔采买了。” 这么贴心? 林平康都气的没脾气了,“那不谢了。三叔记下你的情了。” “您啊,别恨我行。”林雨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,“江南这事,没有三叔的配合,是不会这么顺利的……” 我配合什么了? 我不是一直被你圈着吗? 还配合呢? 谢谢不用!不用往我脸贴金。 林平康连连摆手:“我一路舟车,到了金陵水土不服,多亏了佟太医医术高明,没给你帮忙,反倒是添了不少乱。所以啊,千万别说功劳的话……” 功劳不想占,吃挂落也别连累我。 这一去京城,到底父皇是个啥意思,谁知道呢? 他怕这位太孙再说出什么来,抓了两橘子走:“……不行,还是有些晕船,我回房间去了。” 直接了二楼。 林雨桐笑了笑,扬声道:“那可得谢谢佟太医吧。” 爱谢不谢! 林平康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了。 林雨桐叫人请佟太医:“给那位老先生诊过脉了?” 佟太医头的汗下来了:“……诊……诊……诊过脉……” “哦!”林雨桐看他,“以前可见过老先生这种病例?” “没!”佟太医连忙道:“臣孤陋寡闻,确实不曾见过此类病例。” 林雨桐静静的看他,然后佟太医头的汗都从额头流到下巴,吧嗒吧嗒的往地掉了。她笑笑:“也是,这都快秋了,天还这么热,是吧?” “是啊……是啊……”佟太医用袖子擦了汗,“是啊……天特别热……” 林雨桐裹了裹身的披风:“行了,热的话去房里凉快着吧。” 佟太医连忙转身,一副拔腿要跑的样子。 “等等。”林雨桐又喊了一声。 佟太医僵着半转身的身子:“殿下……还有什么吩咐?” “蜜桔……”她指了指一边的筐子,“拿几个去,去去火。” 佟太医颤抖着手,三两个橘子好几下抓不到手里,好容易抓起来了,还掉了两个,又手忙脚乱的去捡,掉了捡,捡了掉,折腾了半盏茶的时间,才捏着三个橘子退下了。 这反应叫林雨桐明白,皇|毒的事,只怕没想象的那么机密。 太子应该是不知道的,但是这个佟太医却知道。 那这看似跟东宫走的很亲近的太医,只怕未必是东宫的人。 林雨桐抬起头朝二楼三皇子的窗户看了一眼,“李妃……三皇子……” 挺有意思的。 夜里,该靠岸的时候得靠岸了。 这天晚,林玉梧趁着靠岸也了船,跟他一起来的,还有赛牡丹和黑崖。 赛牡丹刚喊了一声:“兄弟……”被黑崖拽住了。 黑崖规规矩矩的跪下:“草民白崖见过太孙殿下。” 赛牡丹赶紧跪下,有样学样。 林雨桐叫两人起来,“三娘子……你们都见过了吧。” “是!”黑崖干净利落。 赛牡丹则一脸喜色,“见过了,没想到还真有女人当官的。” 黑崖轻咳一声,赛牡丹才闭嘴:对!这人是太孙,在他面前得规矩,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。 林雨桐笑了一下:“也不用这么紧张。三娘子该跟你们说的都跟你们说了,五蠹司的情况你们大致也清楚。” “是!”黑崖道:“自由度大,兄弟们也都能适应。” “那好。”林雨桐看两人,“吏部的书,很快会下来。到时候你们能请旨……给爹娘请封,吏部会准的。银子……” 林玉梧点头:“给下面的兄弟们分过了。” 林雨桐打发两人先下船:“听三娘子的号令,有空了回去安顿一下家里。有事了,可以给我送信。” 林玉梧把他自己住的别院的地址告诉了两人,“你们送到这地方,有人替你们转交。” 林雨桐又给了两人腰牌:“要是事情紧急,拿着这牌子去东宫。” 东宫都能去了? 这种信任叫赛牡丹咧开嘴:“您放心,一准好好用。不敢丢了。” 等人走了,林玉梧才往边一坐:“这两人……不带回京城去?” “他们不适合东宫。”林雨桐说着歉意的笑,“好容易到江南一趟,繁华的地方你一个也没去。” “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林玉梧倒是不遗憾,“这次到底拢了多少银子……” “过亿了。”林雨桐没瞒着他,实话实说。 这么多? 是啊!是这么多。 林玉梧顿时觉得意兴阑珊了:“皇祖母这些年,一年也八套衣裳。其他的都是父亲和二叔给孝敬的。二叔那边我也不清楚,不过嘛,父亲这边,一年六套。春做了秋里不做。我倒是不曾受委屈,但这多是母亲的陪嫁支撑着。说起来也是皇家贵胄,可实际呢?日子过的不如品不入流的小官。” 人家汤县一个小小的县丞家里,都能拿出十多万两白银出来。 可把东宫那些御制的东西除开,拿的出那么多吗? “什么富有四海?”林玉梧摇头:“天下哪里真是一姓之天下了?” 林雨桐还真不知道东宫的日子过的这么艰难,“东宫的开支呢?内务府给拨吗?” “皇都那么清贫了,到东宫能剩多少?”林玉梧道:“好在东宫的人口实在不算是多,勉强能维持体面。” 也是!太子后院,加太子妃也四个女人,孩子六个,加太子,一共才十一个主子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话,晚了林玉梧在隔壁歇了。 而另一边,四爷正打算找伏牛先生说话,不过这位老先生也很有意思,只以身体不适为由,拒绝了。闷在屋里,连吃饭都不出面。 不想说不说了,该知道的总归是要知道的。 一路,她跟四爷没事在甲板说话,这里风大,别人未必能听得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