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昊元子欠身:“那小的静候王妃的佳音了。” 武安王妃一把抢过昊元子手里的灯笼,要往出走的时候说了一声:“……安庆肚子里的孩子……你觉得生下来,合适吗?” 昊元子垂下眼睑:“小的知道了,一定会叫王妃回去能交差。” 知情识趣。 “什么该跟安庆说,什么不该跟她说,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吧?”武安王妃又问了一句。 昊元子轻笑:“小的明白。但您也不要小看了安庆,她如今想的是,能成为第二个长宁公主,心满意足。” 这样啊。 武安王妃点点头,慢慢的朝洞口走去。到了跟前,门开了。 重见天日的感觉,叫她多了几分雀跃。 安庆在半道站着,看着武安王妃笑了笑:“嫂子这走了?” 武安王妃顿了顿:“你我姑嫂的缘分,看来还挺深。” 说着,拍了拍安庆的肩膀,带着人径直而去了。 武安王妃还没到山下,山的道姑急匆匆的跑下来了,“……求王妃帮着找个可靠的大夫,公主殿下不小心,摔了一跤……伤的……伤的似是有些重……” 好利索的手段啊! 回府之后,才知道太孙来过的,替长宁送礼的。 衣服都来不及换,叫人把东西拿来。有几箱子好的狼皮,有几箱子好的羊羔皮,给孩子做衣服是最好的。又有一张虎皮,肯定是给王爷的。几张狐狸皮,火红的、雪白的,瞧着鲜亮。 倒也都是能拿的出手的。 寻思了一遍,笑了笑,直接道:“备车,进宫!” 进宫直接去了长秋宫,皇后果然在看长宁的礼物,“……难为这老些年份的药材,怎么踅摸来的?” “那是表姐她记挂您呢。”武安王妃笑道:“儿臣也得了姐姐好些好东西呢。有张红狐狸的皮子,想叫人给做个围脖吧,又有点舍不得,这要是放在永年的嫁妆里,都是合适的。” “永年才多大?”皇后说她:“说的可怜见的。以后永年的嫁妆,少不了她姑姑给添妆,想给自己做做去,谁还在乎那一张皮子。偏做出一副破落户的样子,到婆婆这里闹腾。如今我这当婆婆的从闺女那拉拔着贴补儿子孙女,你这儿媳妇可满意了?” 武安王妃哈哈笑:“要么说母妃了解儿臣呢。这也是嫁到皇家,没人敢嘀咕,这要是一般人家,可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骂儿媳破落户呢。”说着又问,“那您看,儿臣该怎么给姐姐还礼呢?儿臣正想着,别的母妃肯定都给置办了,再细致的东西,太孙也都心的很呢。儿臣送些什么好似都不稀罕。您看置办些京里的蜜饯果子,根雕泥陶,再不然弄些风筝绢花这些小玩意,可还使得?” 长宁小时候是喜欢这些东西的。 皇后先是怅然了一瞬,之后才对秋嬷嬷笑:“她是个最抠唆不过的。如今给大姑姐送礼,也这样的马虎。自己舍不得送,还怪婆婆置办的太仔细。罢了罢了,由着她去吧。丢的是她家王爷的脸,与咱们什么干系。” 说说笑笑的,武安王妃心里一松,皇后的心情好的不得了,什么事情都好说。 滞留了一会子,没等吃饭告辞了。 果然,一出长秋宫,见到了一边往长秋宫走,一边慢悠悠赏景的陈妃。 “娘娘。”武安王妃行了半礼,“您好兴致。” 陈妃笑了笑:“长宁公主惦记,还给安庆捎了东西。太孙打发人送到了我那里。安庆也不在,我过来跟皇后致一声谢,是应该的。” 两人说的都是给长宁公主回礼的事。 低语几声,连边伺候的都听不太分明。 陈妃带笑问道:“妥了?” “妥了。”武安王妃说的毫不心虚,转而问:“您之前承诺的……” 陈妃呵笑了一声:“其实是一件怪事而已。说给王妃听听,也好叫王妃给我解解惑。” 武安王妃竖起耳朵,想来她的话总是十分要紧的。 陈妃用帕子捂住嘴,低声道:“有件事我想不通啊。以前我们陈家的那个姑娘,一直在东宫,太子妃爱若珍宝,还专门请了洛神医给诊治……可如今太子回来了,那孩子在别院却再没消息了。我那侄媳妇以前常去东宫,说是看那孩子去的,可如今……也不去了……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……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……可怜见的……我瞧着王妃也是个热心人,有机会多关照关照,许是……那孩子的机缘呢。” 说着摆摆手:“看,说起来没完了。果然是了年岁,开始啰嗦了。不耽搁王妃出宫了。您慢走。” 武安王妃一时之间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回了府里,还没来得及琢磨这话了,被告知王爷回来了。 她收敛心神,去了书房。 先扔下一个炸雷:“……皇的日子不多了,多则半年,少则三个月。” 啊? 武安王看着她皱眉:“你这从哪听来的消息?胡说什么呢?” “这种话,我敢胡说吗?”王妃低声道:“自是敢确定妾身才敢说的。” “谁告诉你的?”武安王问道:“母后?” 王妃垂下眼睑:“您也不想想,皇后是会说这些话的人吗?” 武安王不说话了:“华贵妃?陈妃?” 王妃又道:“要是没猜错,华贵妃至少碍不着咱们的事了。” 那是陈妃了。 这个女人啊。 到底按的什么心思还不知道呢。不过如今来不及追究这些,皇的身体是第一要务。可这之前还瞧着好好的,怎么?皇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之前见了还不到这份吧。 武安王有几分焦躁的站起来在书房转圈:“怎么不成了呢?这么突然?是太子动手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摇头,“不是太子,他要是有这份魄力,我倒是服他了。”说着又问,“太孙?”说完又摇头,“也不对!太孙在江南那一翻折腾,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,都得罪的差不多了。觉得他不错是一码事,可这六亲不认太较真未免失了仁恕,跟着他行这样的凶险之事的人更少之又少。要不然阴家那小子也不会弄个书肆了去招揽那些读书人了。”猜来猜去的,临了了停下来看向王妃:“是老三?也不对!老三的翅膀还没硬起来了。在宫里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,放个屁父皇都知道,不能是他。” 不是这个,不是那个? 能是谁呢? 还活着的几位皇叔? 不可能! 父皇本不是宽和的人,当年登基又着实是费了一翻工夫的,对那些宗亲,不管近的远的,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。别说是有异心了,当年五皇叔在自家府里说了几句抱怨的话,被他王府的长史给告发了,结果呢?连问都没问,全家贬为庶民发往岭南呢。结果人没到岭南,一家老小死的七七八八的。前几年来报,勉强到那边的俩儿子,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,死于疫病了。从根绝嗣了。 手段冷酷成这样,牢骚都不能发,宗亲是宁肯远着一点保平安,也不会赶着凑过来奉承。 至于异心?稍有不慎是连累全家,谁冒险干这事? 都不是啊! 这么想着,他的面色慢慢变了:“难道……是……母后?” 这话吓的武安王妃赶紧来捂他的嘴:“我的王爷,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?” 武安王一把霍开她,坐在书桌后不言语了。自己也不是信口开河的。自家母后对父皇……那真不是下不了狠手啊。 当然了,这话不需要说给王妃听。 他迅速转移话题:“这些消息,都是陈妃那里来的?” 王妃含混的应了一声:“要是觉得不可信,回头你进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问问母后……母后未必真不知道。” 武安王呲牙:“陈妃的话你也不能一味相信。这女人……也不是省油的灯。”至于问母后的事还是算了吧。 武安王妃面郑重的应了,这才道:“要真是这样,王爷您……有几成的把握?” 全无把握。 不用王妃说,武安王起身往外走。 王妃急忙问:“去哪啊?时间不早了。” 去哪?能去哪? 当然是去东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