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胡扯什么?”范云清蹭一下站起来,“孩子早说过要过继给吴家,做决定的时候,洪刚还没被审查。是如今被审查了,没出结果以前,F革|命的帽子是不能乱扣的!组织都得慎重,更何况是你!你有什么资格给老洪定罪!” “啧啧啧!”刘翠翠又露出几分浅薄和轻浮相来,“还说没感情。老洪老洪的叫的可真亲!没人为他喊冤了,只有你蹦跶着呢。你要不是对他有感情,我把这一双招子给抠下来……” 范云清将凳子踢到一边往出走,林雨桐听到一句:“不可理喻!”回头看时,她已经出去了。 不大工夫,赵平跟几个领导都进来了,示意苗家富将李翠翠先带出去。 等李翠翠出去了,范云清才进来。一进来做检讨:“都是我的过错,工作这么些年了,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” 有人理解的道:“都理解。你跟老洪也是夫妻一场,阴差阳错弄成了如今这样。一日夫妻百日恩,更何况间还牵扯到两个孩子,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。不过,你也是老同志了,组织程序是如此,你也要理解。” “我理解。”范云清才像是那个男人被审查的家属,露出几分疲惫,眼圈微微有些泛红,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,“我理解组织的决定,也相信组织能调查清楚。” 厂里的人都不相信洪刚是特|务,可偏偏的,这件案子是破不了。 那边迟迟不给定案,也没说有问题,也没说没问题,这么跟这件案子一样,被挂了起来。案子一天不清楚,洪刚一天不回来。要想回来,要么子查清楚确认跟他无关,要么得等这场运动结束。 彼此对视一眼,事情只能这样了。 赵平摆摆手:“那散会吧。” 会散了,事情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了。 而林雨桐却觉得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范云清了。 她能不动声色的把人送进去,然后还能以受害者亲属的面目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,甚至一步一步的通过言语刺激李翠翠,把事情往她想要的一个方向引导。 不能不说心思了得。 得空的时候,林雨桐专门回了一趟林家,跟林百川没什么好隐瞒的,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,然后问他:“……这个女人下手,可算是狠辣无了。您……” “你担心她对付我?”林百川笑了笑,然后摆手:“不会……” “怎么不会呢?”林雨桐提醒道:“很多男人都是太自信,自信能掌控女人。如洪刚,如果不是太自信,他跌不进去……” 林百顺道:“妞妞,这么说吧。每个人都有底线,冲破了那个底线,谁都能狠的起来。我不知道她跟洪刚之间发现了什么,但是,洪刚一定是触犯了她的底线了……” 林雨桐并不完全相信林百川说的话。他有很多话都不方便说,也许是牵扯到一些组织不允许说的事。 看他这样,林雨桐也不问了。 之前还想问:范云清的嫌疑是怎么洗清的?林百川在里面是不是起作用了?调查组将她客气的送回来,到底是因为什么? 不用问了,这每一个问题,都可能触及组织秘密。 如当年的事,究竟是什么样的,只有他们这些当事人才知道。而后辈想了解,除非事过境迁,很多年之后再说了。 可越是不了解,林雨桐对范云清越是看不清楚。总觉得这人行事,叫人摸不准脉。 而且从林百川的态度能看出,对于范云清这么谈笑杀人的水平,他是一点也不惊讶的。 那么,只能说,这个女人骨子里带着狠劲。 怎么办呢?怕以后节外生枝,那必然得未雨绸缪做点什么的。 这个周末,再去职工大学课的时候,林雨桐坐在教室里时不时的隔着窗户朝外面看。 此时的范云清,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。吴老太带着吴荣在门口的空地玩。有意思的是,每个去厕所的人,范云清都会不由的扭脸看一眼。不光是进去的时候看,出来的时候也会看。 看进出厕所的人,要是随意的瞟一眼罢了,这么特意的关注,这可不是有教养的人干出来的事。 林雨桐觉得厕所里,只怕是有些猫腻的。 课的铃声响了,范云清起身,将袖子放下,然后拎着布包,像是要出门。不大工夫,吴老太也带着吴荣,从学校大门出去了。 林雨桐举手,跟课的专家说:“肚子不舒服,要去厕所。” 都是成年人了,老师放行,还叮嘱说:“要是不舒服,可以回去休息。” 林雨桐表示感谢,然后下了楼直接去了那边的旱厕。 厕所打扫的很干净,她站在里面,下左右看了看。因为有苏国的专家,人家哪怕不这边的厕所,这厕所也修的……怎么说呢?是漂亮。里面粉刷的也很好。甚至顶棚还有灯泡。四面是平整的墙壁,能藏东西的,除了地面是没吊顶棚的厕所横梁了。地面不可能,打着水泥地面。要是撬开过不可能没痕迹。那只能往面放了。 可是面那个横梁,男人都轻易够不到,女人更不能徒手够的着了。 如果想伸手够去,除非踩着什么……可是能踩在什么地方呢?唯一能落脚垫一垫的是放在墙角的水瓮。这水瓮了有水,里面有瓢,舀水冲厕所用的。可这水瓮又粗又深,想一步踩去站在它的边沿可不太容易。 视线往下移,林雨桐在瓮边,发现了十几块砖,整齐的摞在那里。 她过去看了看,要是站在这个小砖摞子,再扒着墙面,身子足够轻巧又足够小心的话,是可以踩到水瓮边沿的。 这么想着,觉得可以试试。可是脚还没放去呢,顿住了。她发现,砖撒着石灰的沫子,看着像是不小心遗落的,可是秋里雨多,夜里潮气也大,石灰在潮湿的空气里,会变的潮湿。那砖块,确实是有已经黏在面的甚至已经板结的石灰,可在最表面的位置,却有一层是虚浮的粉末。 这跟出门前在家门口撒一点点香灰的作用是一样的,但凡脚踩去,会有痕迹的。 那么,如果有人踩了这东西,范云清肯定是要去面看看她的东西还在不在的。 如果一切都没动,那么她犯不着不停的折腾藏起来的东西。 有时候你藏着不动一点事没有,老是动它,不定一个大意叫人发现了。 对于别人来说,一米多高的水缸不好,但对林雨桐来说,是不用非借助那一摞子砖的。她两手一撑,跳了去,稳稳的踩在了水缸的边缘,轻轻的一个转身,看见横梁。 这横梁得有三十公分宽,面放着的东西猛一看像是个稻草包。 稻草包较常见,家家户户的房屋,要是不糊顶棚的话,椽梁和墙面之间,是会有一些缝隙的。这些缝隙钻风钻蚊虫,特别讨厌。要是糊不起顶棚的话,把这种稻草团起来,用绳子扎紧,然后塞到缝隙里堵住。 房梁放着东西也不稀,厕所也同样存在这种缝隙。 林雨桐拿起稻草包解开,果然,里面藏着是金条。 她将这些东西收起来,想了想,又留了两个,特意把稻草去掉,改用纸包起来,放在原来的地方。 检查了一遍,觉得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之后,施施然走了出去。 前后也七八分钟的时间,又照旧课去了。 当天回来,范云清厕所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砖摞子,并没有异样。她放心了,跟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。 过了几天,职工大学发通知了,说叫大家调整一下时间,希望在职工大学学的同志,能利用晚下班的时间去学校帮着植树种花。 林晓星觉得莫名其妙:“我妈也是,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。都快入冬了,还植什么树,种什么花啊!” 苏瑾道:“这你不懂了。你这种‘只有春天才能植树’的观念一定得改变!我跟你说,其实冬天也较适合种树,因为‘冬长根’。一般来说,温度在0℃~20℃之间都是植树的黄金时节。春天呢,因为受气温影响,水分、养分容易流失,适宜植树时间较短。而在冬季植树,气温下降,树木的地部分已停止生长,进入休眠期,根系受损程度较小,水分、养分等流失也较少,特别是已经过了落叶期的树木恢复很快,进行移植对树的损伤可以降到最低,相对来看,深秋初冬适宜植树的时间稍微长些。这一点,咱妈你懂!这叫科学,不懂不要随便质疑!” 林雨桐却知道,范云清这是着急把那东西给转移了。 没错,她是那么想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