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的感情,或许对于某些单纯而执着的人来说,可以称之为矢志不渝的爱情,但苟梁可以肯定的是,皇后并不爱皇帝。 当初,他以红尘醉为引企图诱欢皇帝,虽然有对皇帝扭曲的占有欲作祟,但更重要的原因是——他要子嗣。 一个能让他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、继承王朝江山,让博阳侯府恢复荣光的皇子。 这个目的是**且直白的。 而今日,他设计苟梁,确实是因为嫉妒。 但这种嫉妒不是因为他爱皇帝,而是他身为皇后却从来没有拥有过皇帝,同时他身为世间最尊贵的双儿却输给一个“男人”,而产生的已经变态的愤怒和妒忌。 他筹划着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想要侮辱苟梁,让他染上污点而为皇帝所不喜,但并没有天真到以为没有苟梁,他就能够拥有皇帝。 只不过是抱着我得不到,别人也别想得到的执念罢了。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,不仅是因为他有皇后的身份,更因为他背后站着的博阳侯府。 博阳侯府是历经几代人的大士族,盘根错杂,根基深厚。皇帝登基的时候曾经那样果决地打压士族,但面对博阳侯府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不曾有过大动作。他无法撼动博阳侯府的根基,最后还为“息事宁人”而迎娶他——博阳侯府的嫡双为皇后,这一切在皇后看来,就是皇帝输给博阳侯府的表现。 而皇后和他的父亲博阳侯一样,对自己的姓氏和门第骄傲自得,他理所当然地认为,当年皇帝动不了博阳侯府,现在更不能。 因此他认定,不管他犯了什么错,皇帝至多也不过是罚他禁足而已。 是以,对于苟梁下起手来他毫不犹豫。 想到这里,苟梁拒绝再深入分析这个愚蠢到近乎脑残的双儿的内心世界,摸了摸皇帝的胸膛,他轻笑着说:“培养一个御林军多不容易,舍给皇后岂非平白毁人前程?” 给皇后灌下助兴药之后,苟梁没有给皇后安排男人,不是因为他心软,而是没有必要。 别以为给皇后“行刑”是得皇帝信任和宠幸的好差事,相反的,这是一道催命符。 皇后哪怕明天就不再是皇后了,现在他在名义上仍然是皇帝的后妃。上了他的身就等于侵犯皇权,哪怕皇帝不在乎皇后,心宽似海,日后那“行刑者”想得到皇帝的重用是不可能了。 苟梁没想过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,而他之所以不要皇后的命,原因也很简单。 “要一个人的命容易,可不也无趣得很?” 苟梁说。 事实上,杀了皇后还是让皇后生不如死,没有哪一种做法更慈悲。 只是人和人一旦确定了仇恨、报复——这种-100好感度的魂体关联性,那就注定了彼此之间没有共存性。 只是他从来不屑于用掠夺生命、侮辱身体的方式去报复谁。 苟梁生前在过渡世界时时刻刻为生存而拼尽全力,后又在时空管理局接档了数以亿计的魂体。 他见识过太多人不同的人生,不论是悲惨的、幸福的、平淡的、冗长的还是短暂的。**不过是魂体的承载体,生命也不过是魂体被投入使用的伴生物,对于这种东西,苟梁以前完全不在意。 说是以前,是因为在经历过和目标的几个人生之后,他和身为时空管理局档案员的苟梁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。 他仍然无法对生命和命运生出丝毫的敬畏感,却学会了尊重。 因为他切实地感受到,在人们活着的当下,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其他人都那样努力地活着。 人生的意义或许卑微,却是不能被轻视,也不能被否决的。而非像他从前所以为的,生死不过是魂体所经历短暂的旅程、存档在时空管理局里的一盒不会被人翻阅的记忆,不论什么时候开始、什么时候结束都无所谓。 现在的他仍然不在意别人的人生,不为别人的生老病老喜怒哀乐所触动,但也不会贸然去插手干预事关目标以外的人的命运,对他们像玩具一样随意处置。 但在别人对他露出杀意时,苟梁却也不会因为漠视和不在乎就毫无作为。 所以,他若出手从来都是摧毁敌人的精神世界,让他们的魂体镜像刻下一笔酸爽的记忆,哪怕是抽取魂体镜像之后,这种魂体需要被净化的时间也比别的魂体漫长。 这是苟梁所能做的,最有效并直接的报复方式了。 苟梁继续说:“哪怕是以前,你也没有想过要他或者后宫这些人死,不是吗?” 几句话的功夫,原本累得昏昏欲睡的苟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,听见皇帝说:“那是以前,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。”他不由笑了笑。 “不要动不动就杀啊死的。” 苟梁撑起身体,低头看向他,认真道:“陛下,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,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?” 皇帝见他不睡了,索性坐起来,将他圈在怀里温声和他交流自己的想法。 他说:“你从来没给我惹过麻烦,真要说起来,一直都是我在自找麻烦。” 这么说着,他笑了一声,莫名觉得“麻烦”这个词也能让他心生甜蜜。 “就算没有皇后这件事,我也早就想好了。我不会留着后宫,而博阳侯府一门上下所犯之罪枚不胜举,朕以前不过是念着王朝百废待兴,需要休养生息才由得他们过罢了。” 以己度人,皇帝绝不能容忍苟梁身边有别的人——哪怕只是摆设。 所以,在他爱上苟梁的那一刻,在将他拥进怀中的那一瞬间,他就已经下定决心,给予苟梁同样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情感和地位。 他没有对苟梁表露自己的决心,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办起来不容易,他也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。 所以,他才没有告知苟梁,不愿意让他陪自己承受这份压力。 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皇帝不再犹豫地对苟梁袒露真实想法,毫无保留。 两人交谈到四更天,才睡下了。 第二天,皇帝如同以往的许多年一样在卯时初醒来,轻手轻脚地下了床,交代底下人不要惊扰苟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