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9、葡萄味的帝王攻(18)-《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[快穿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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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衣的时候,童艮生低声禀报:“陛下,太后娘娘昨夜便派了人过来问询,说是请您派人过去同他说明原委,否则他老人家心有不安。”

    昨天皇帝把博阳侯府的男丁抓进宫,还在凤栖宫关押了一夜,虽然太后不知道是何缘故,但也知道绝对不是小事。

    他怕皇帝突然和博阳侯府对上,会危及自身,因此非常担心。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皇帝边戴上冕旒,边说:“他该知道的时候,便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生父是一个合格的爹爹,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后妃,更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太后。

    因为家世单薄的缘故,造就了太后的眼界有限,眼下和他解释也未必就能说得通。与其让他胡思乱想,不如直接把结果放在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这一日的早朝在重臣们的忐忑中到来。

    “臣等参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    因为心中的紧张和惶恐,这一向喊惯了的朝拜词他们今天喊得尤其铿锵响亮。但意外的是,这次皇帝没有没有让他们平身,反而是说:“都抬起头来。”

    众臣绷紧的那根神经又紧了一分,相继半直起身,仰起头来。

    许非也在其中。

    以他对皇帝的了解,在昨日皇帝对博阳侯府发难的时候许非就知道皇帝一定会有大动作,只是他也想不通皇帝真正的目的何在。

    可就算心里早有准备,在触及皇帝视线的一瞬间,许非还是浑身一僵。

    哪怕有冕旒遮着看不真切皇帝的神情,但因为曾经经历的那一幕在记忆中太过深刻,所以许非在看到皇帝这个姿态的时候,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皇帝让先皇服下“升仙丹”,留下传位遗诏时的场景。

    许非因为擅长模仿字迹,甚至能以假乱真,所以那一天皇帝把他带在了身边,以防先皇因为服用丹砂而绵软的手写不出遗诏。

    但那一天,在听完皇帝“为天下,为祖宗做最后一件事”的请求的先皇,却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,哈哈大笑三声,之后痛快地写下了遗诏,吃下了“升仙丹”。

    先皇说:“没想到朕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。很好,你做的很好,朕终于不必怕无颜面对祖先了……”

    先皇深知自己的平庸和无能,对于禅位这件事早不知已经想了多少年,事到临头反而有种如释重负、如愿以偿的意味。

    而先皇死时,一直面不改色的皇帝才终于有了一丝神情——就如同此刻一样,冷到极点的肃穆。

    皇帝说:“你们可认得此人?”

    随着他的手势,一直目不斜视的百官才发现在金銮殿的九五龙梯下跪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博阳侯?”

    “这是博阳侯吗?”

    惊疑不定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。

    不怪他们惊讶至此,同朝为官这么多年,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博阳侯这么狼狈的时候。

    只见他头发凌乱竟未着冠冕,一头黑中藏些灰色的头发竟然在一夜不见全变成了灰白,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。不仅如此,他丝毫不见昨日在朝会上和户部尚书争锋时的霸道和傲慢,脊背佝偻着,跪伏着一声都不言语。

    “认得便好。”

    皇帝极罕见地笑了一声,随即抬抬手示意童艮生可以开始了。

    只见童艮生取出一卷奏折来,打开,朗声念道:“工部左侍郎许金水何在?”

    许非眼皮一跳。

    许金水正是他和皇贵君的父亲!

    而被点名的许侍郎比他儿子要不经事得多,闻声已经浑身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,战战兢兢地答道:“微、微臣在!”

    “上到前来。”

    童艮生指了指博阳侯旁的位置。

    再蠢也猜到皇帝要料理博阳侯府的许侍郎如遭雷劈,被跪在身后的同僚狠狠掐住了一块肉才惊醒过来,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前面。

    而他刚才一愣神的功夫,已经接连有两个人被童艮生点了名。

    待童艮生点完名册,大殿前已经跪足了二十一人,他们官位品级不一,但都出身士族,并且都是家族的现任掌权人。

    同时,他们头顶上都有着“国丈”“国舅”的名衔,细数起来,后妃中十之有七的父族都跪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众臣们见状心感大不妙,却仍然对皇帝的真正意图不明就里,就连许非也万万没想到皇帝这是要驱散后宫。

    只见童艮生翻开奏折的第二页,开始念道:

    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朕自登基以来便以法立国,素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今却获悉朝中有数位官员渎职王法,以权谋私,视法度为无物,俱已核准属实,朕特兹此,昭告天下!”

    “博阳侯王寅虎,收受贿赂数额之巨,只去岁一年便受贿十万九千八百两脏银,私自买卖官爵。更为掩藏罪行,滥杀朝廷命官……”

    朝臣们心中巨震。

    陛下这是,有备而来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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